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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的小提琴内容概括

天堂里的小提琴内容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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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的小提琴内容概括

二战的最后几年,纳粹的疯狂也迈入崩坏终结——宣扬雅利安人的优越性,极端非人道地大肆迫害着犹太人,亚伯拉罕的子孙们像枯柴梗一样蠕蠕步入焚化炉、毒气室,变成一缕缕黑烟飘出集中营高耸的烟囱。《索多玛120天》或者《午夜守门人》都不足以言尽那种人皮灯罩、绝育凌辱般的恶心勾当。 凯勒尔作为一名年轻优秀的小提琴家被迫成为这部庞大战争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即便他的慰问演奏被伤兵们嗤之以鼻。突兀矗立着的那个烟囱在他进入集中营大门的时候为他的身躯笼上一层黑雾作为洗礼,凯勒尔在得到司令官将会关闭“橡胶厂烟囱”四天以利实验进行的保证后开始了所谓的科学实验:在接下去的四天内,为几十名作为实验品的犹太人演出四场小提琴独奏,以测试经历了时间沉淀、作为人类艺术精品的古典音乐是否能够重新唤起这些麻木僵死灵魂的求生意识……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音乐,是在理性的语言尽头后,延伸出来的更高的交流和共鸣。音乐曾安抚慰藉了无数人的心灵。德奥地区,音乐是再神圣不过的了,此处正是西方古典音数派乐发展至高的核心区域,巴赫、贝多芬、莫扎特、勃拉姆斯,单单看这几个伟大的名字,就足以令人肃然起敬。而作为人类巨大灾难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策源地却恰也是此。在左右人性的精神枷锁面前,“Heil Heitler”式的无形钳制时刻提醒着检点对领袖对事业的忠诚。大师们为整个人类留下的甘醇的声音是不是真就会显得那样微不足道,甚至成为刽子手的工具? 凯勒尔是被拣选的。参加这次试验,为什么偏偏是他?凯勒尔深深不解:邻居?日记?朋友?曾经的爱人?在这之前仿弊,他只是为国防军服务——慰劳战地医院、为伤员演奏。意料之中的效果为零,在炮声隆隆的压抑气氛中,没有人在乎一个音乐家的演奏,音乐换不回残损肉体的康复,心伤也无意倾听那似乎高高在上的乐符。伤兵们反感他的演奏,唾弃他依旧养尊处优的拨弄着乐器,他们被战争摧残得体无完肤,却要去听一个“依然风度翩翩”的人表演更像消遣甚至炫耀的艺术,尽管那是抚慰他们的演奏。那是一种多大的落差感啊,凯勒尔自己也深知这点,一直以来他也只是把这种行为当做在尽身为德国人的义务,甚至在心底,他将这样的演奏理解为毫无意义的练习。 帕格尼尼的第九首随想曲交缠着集中营内的森然无望成为这场实验的开篇薯大贺。帕格尼尼的随想曲玄妙且炫技,俨然将灵魂交托予魔鬼才可赋得的诗篇,对于每一个小提琴家来说都是技术上的试金石,而其中的第九首也是最受欢迎之一,被称为“狩猎”。大量的双音,把位大跳,以及抛弓奏法,如此纯技术的演奏,很明显凯勒尔是想利用眼花缭乱的效果抓住这帮行尸走肉的眼球,尝试是否能冲走他们的倦怠以及冷漠。然而显然的,换不来掌声,在低如虫豸甚至生不如死的囚徒眼中有的只是茫然和混沌。接着又是另一首耳熟能详的第五首随想曲以及同样炫技的伊萨伊的奏鸣曲,效果是相同的。这些美轮美奂的技术以及色彩斑斓的音色勾不起落难犹太人的任何情绪,他们被折磨已久的麻木不仁,已经无法被这样炫技的东西刺激。这一切徒令演奏者自己鄙视自己:那不是贵族的宴会,那是没有食物没有生存空间的集中营!从没有过的对象反应,感觉比战地医院的劳军更糟糕,凯勒尔无所适从,慌乱的他在演奏控制上有了很大的偏差,最后以巴赫的第三组曲草草结束了第一场特殊的独奏会。 巴赫,有着圣徒般的虔诚、天使般的纯洁,融合广博的大爱、理性的严谨,并始终不失抚慰、温暖、感动,无论从技术以及内涵上都到达了古典音乐的顶峰。在小提琴文献中,巴赫的三首无伴奏奏鸣曲及三首无伴奏组曲均被誉为皇冠。虽然也是较为通俗且或多或少洋溢着乐观欢乐的内容,但毕竟不同于之前纯炫技的作品,很明显感受到音乐家在及时的做出调整,开始慢慢感受到特殊听众也许需要真正的音乐。但不管怎样,第一次的演奏是失败的,换来的是冰冷的一个问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在恶劣的生活环境下,一切远离物质的给予或许都是微不足道。散场后,凯勒尔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纳粹的狱卒中遇到一名在他看来也是算专业的知音——鲁迪。他与凯勒尔大谈巴赫,以及他演奏的恰空,甚至是另一部伟大巨作《马太受难曲》中的咏叹调,哪怕是里面角色的音乐性人物特征所用的情绪和作曲所表达的调性情绪安排,鲁迪都提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这些甚至是专业音乐家也会忽视的细节问题,凯勒尔对其产生了特殊的亲近感,为鲁迪对音乐的执着与敏感感到惊叹,他是多么希望能在和平的年代里认得这样的一名爱乐者。 也许是前次演奏的挫败,再加上在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如此专业敏锐的鲁迪,凯勒尔告诉自己:无论面对怎样的实验者,都应该拿出自己的高水准。他决心要放手去做。首先是欣德米特的奏鸣曲。“欣德米特”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尖利刺耳的音符,1934年纳粹治下的德国,曾爆发近代音乐史上一次极为著名的政治与美学的斗争,那就是震撼德国乐坛的“欣德米特事件”。政局处于剧烈动荡的三十年代,各派政治力量都想尽办法要拉拢这名世界级大师。欣德米特的音乐显得异常前卫颓废:和声的晦涩,调性的模糊以及极其现代的风格,更遭人非议的是大师娶一名犹太人为妻,落下了不少口实。政治面前艺术家无力抗拒,在一系列攻击诬蔑甚至作品被禁后,欣德米特愤然离开祖国,辗转之后流亡到瑞士,最后入了美籍。凯勒尔连平时家中练习都不敢大声随意的演奏欣德米特的作品,却偏偏得以在纳粹的集中营里不受控制的演绎,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兴奋感。这样奔放、新颖,甚至是不和谐的作品与之前的传统古典作品相去甚远。因为解脱了桎梏,含藏着自由的解放,凯勒尔完全放肆地享受其中,同时他惊异地感觉听众竟也开始有了主动的反应。然而在暂时的狂放与洒脱之后,凯勒尔回归了古典,依次演奏了之前曾选择过的巴赫以及伊萨伊,小提琴家只是纳粹的工具,他不能够完全依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曲目,遑论退出这场实验。从一开始来到这个地方做这样的事情,他的内心便抵触甚至略带恐惧,凯勒尔始终不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这样的经历是否会给自己带来灾难,甚至对为什么选中的是他感到迷惑而惶恐。 难道是他/她?作为小提琴家的密友恩斯特和曾经的女友玛丽埃塔,他们都是犹太人,充满上帝恩赐漫溢智慧灵气却命运苦难多舛的犹太人。恩斯特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演奏家,却因为他的血统,被禁止演奏勃拉姆斯的协奏曲,更讽刺的是,这部德国音乐中的伟大珍品,偏偏是作者勃拉姆斯题献给一名犹太小提琴家约阿希姆的。这原本是音乐史上的一个美谈,就连协奏曲的小提琴华彩乐段也是由约阿希姆完成的。(文中第40页第7行出现的“是约阿希姆帮助他写的小提琴声部”的表述略有偏差,小提琴声部意为协奏曲的独奏声部,是由勃拉姆斯完成的。约阿希姆谱写的乃华彩乐段,即协奏曲中单独为独奏声部独立写的无伴奏的能够凸显演奏者技术与音乐特点个性的乐段,一般安插在乐章中段或结尾前,可为每个乐章写华彩,也可只为一个乐章写。)随着反犹的日趋残酷,最后恩斯特不得不离开祖国,远走英国继续他的音乐事业。两位敏感的艺术家曾在政治观点以及对局势的看法上产生过矛盾和误会,虽然凯勒尔一直期望能为恩斯特做些什么。对于玛丽埃塔,凯勒尔或许更有负罪内疚感——潜意识中明哲保身的艺术家软弱性,使得他在混沌犹豫的状态中放弃了与爱人的未来。美好的爱情在生存危机前显得不堪一击,凯勒尔软弱、缺乏勇气,虽有自己的看法却无力保全,渺小得如同沙砾。他厌恶战争,常被群氓斥为“犹太人同情者”,连自己雅利安人的身份都一直被人质疑。伪造证件慌称犹太人报考乐团却临阵脱逃的他,与将赴巴勒斯坦的玛丽埃塔恐怕再无相见之日,而这段插曲之所本正是音乐史上伟大的历史事件,著名指挥大师托斯卡尼尼和犹太小提琴家胡伯曼于二战期间在巴勒斯坦组建了一个犹太人乐团,即后来享誉世界的以色列爱乐乐团的前身。集中营里的凯勒尔认为自己被盖世太保盯上了,他们也许已偷阅了他的日记,于黑暗处嗤笑正等着他露出持异见者的破绽。 凯勒尔就这样惶惶终日,幻想着这一切都是对他的试探,乃至于连他唯一喜欢的狱卒鲁迪,都被他想象成纳粹布下的诱饵。在这样的状态中,他开始了第三场、最为激烈极端的独奏会。或许是从演奏欣德米特的刺激中找到了某种暂时的宣泄与释然,也可能是对集中营压抑环境的慢慢适应和熟悉。在第三场独奏会中,凯勒尔以自己创作的一首从未公开演奏过的奏鸣曲开场,那是太前卫、太不和谐甚至在旁人听来太难听的一个作品,他从没敢在任何场合公开演奏这样不合时宜的颓废音乐,然而音乐本身所隐含着的对周围环境的一种压抑反应,使得小提琴家很本能地想演奏它了。就是这样怪异甚至带有凄厉、恐惧、死亡色彩的的音乐,居然一下子拉近了心灵的距离,让所有作为小白鼠的活死人感受到此般音乐似乎更属于他们,激发的共鸣让这群被压迫者对这个世界现存的黑暗发出了共同的怒吼,他们开始局促不安、蠢蠢欲动。凯勒尔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切,一鼓作气却意外地又接了一首巴赫的奏鸣曲。可在音乐家的脑海里,已经完全失掉了对巴赫的概念,甚至他根本就不想表现出巴赫作品中高贵神圣的特性,只是想用当下的情绪,率性而扭曲的演奏,极尽忘情痴狂地演奏巴赫!音乐的变态表现,怂恿着所有的受难者开始发生变化:痛苦、绝望、无助使得他们嘈杂喧闹,甚至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开始在黑暗中摸索,乱跑,如同魔鬼降临般的失去控制。这场混乱深深地刺激到了一向总在大雅之堂上演奏美好音乐的凯勒尔。他也随着这样气氛,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开始即兴演奏,如同着魔般的疯狂砸琴。凯勒尔的过激演奏似乎鼓励了那些疯狂的犹太人,他们开始攻击小提琴家,似乎要将他拉下地狱…… 在经历了三次演奏会之后,无论对于演奏者还是听众,都开始接受和习惯这奇异环境下的精神交流。从某种意义上讲,实验的效果开始真正显现,被压抑藏忍多时的力量在一点点地被挖掘、被深化,对正常生活无限渴望却不可及的无限抓狂,是无所顾忌的本能的爆发,是没有理性控制的巨大力量。 最后的疯狂将伴随着恰空在集中营的空气中弥漫。凯勒尔不会想到自己将会亲眼目睹一场屠戮:大门敞开空无一人的营区、身背冲锋枪的驼子党卫军、枪口下拒绝凌辱同胞尸体的犹太青年、踉踉跄跄颓然倒在雪地里的自己——这一切他都不曾想到!他惟愿司令官会放这些实验对象一条生路,然而辛德勒的奇迹并没有出现,司令官狞笑着吐露事情,杀活死人是多么腻味无趣的活计,用音乐的强心针激发求生欲望后对生命的践踏才更快意。凯勒尔是被利用了,“我看过你的日记了”,司令官最后低声却是最沉重的几个字:“在您内心深处……您是一个同谋!”将他钉死在“平庸的恶”的罪名上。 任何事物极端过后必将回归,从而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音乐就是我的宗教,我在演奏巴赫恰空舞曲时内心所体会的宗教情怀比任何仪式和布道还多的多”,凯勒尔这样说。第二组曲中的最后一首——恰空舞曲,正是小提琴文献中皇冠上最夺目的钻石,恰空(Chaconne),盛行于17世纪的风格庄重的三拍子舞曲,也是一种复调音乐形式,就是在固定的主题或一连串固定的和声进行之上作多次变奏。早在巴洛克时期,恰空舞曲便流行于西班牙,巴赫把恰空作为基本的框架,以一个四小节的主题为基础,发展出三十二个变奏,无论从演奏技术或者包含的深刻孕意,对每一名专业演奏家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也是历代演奏家几乎最钟爱的作品。“我将为你们演奏巴赫的d小调第二组曲。”最后的一场音乐会,凯勒尔献上最神圣、最珍贵的能用一把小提琴表现整个世界的恰空舞曲。从几个厚重的和弦开始发展,慢慢根据其固定的低声部主题开始发展变化,经过一系列音型结构,节奏型的变奏后,一点点进入一段狂风骤雨般狂热的三十二分音符在4根弦上不停的跨弦演奏,从连弓到连跳弓最后是充满力量的大和弦把整个曲子推倒一个高潮,就在这个时候,全曲似乎在圣光的照耀下,一切事物云开雾散,那光辉的D大调犹如一柄金光洒向整个靡靡的世界,一段天籁般和谐温馨的类似管风琴和煦遥远的和弦开始蔓延出来,整个音乐世界开始纷飞出博爱的纯真美好的天使,那种动容的温暖会让每一个人融化在无穷的爱当中。全曲继续在几个主动机低音上发展,从温暖的从容一直通过一长段合唱众赞般的和弦再次推倒一个高点,在一段排山倒海的急奏后归于平静再次回到带者忧伤的d小调上,那似乎是为了展尽人生的悲欢喜怒的回归,又一步步通过变奏在最初的那几个厚重的和弦中绵长回响无限的结束。那是对生命的绝唱,在最美好的瞬间结束,并且隐留了对来生幸福的希翼。 行文至此,我认为对全文没有必要再评述别的了,恰空就是整个故事,就是整个精神世界。我们小心翼翼的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受难的,千万不要尝试挑战对人性的试探。在巴赫的圣乐下,人性的邪恶究竟可以走多远,人类无休止的自我残杀,自我毁灭究竟会到何时?在美好的世界里,阳光、雨露、一切自然的精髓被愚昧野蛮的人类毁坏殆尽之前,希望美好的音乐可以让这一切来得晚一点更晚一点。 最后不得不提一下此书的作者——尤金•德鲁克(Eugene Drucker),享誉当今世界乐坛30年之久的顶尖重奏组爱默生弦乐四重奏(Emerson String Quartet)的组建者及成员。他一直用一种音乐家特有的敏感和细腻,揣摩描绘了大量复杂的心理活动,细细品味,极具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