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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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裤兜里摸出最后一枚半旧的银币,投入到自动售货机贪婪的INSERT COIN里,随着“咔哒”的一声清脆,一罐PEPSI像熟睡的婴儿安静的躺在取物槽里。
“扑哧”地拉开拉环,率先喷出的水汽从鼻孔入侵到肺里。翘课的感觉与休假的时候不同,带着几丝心慌。靠在新世纪百货大楼的高墙下,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是狩猎的野兽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条街道上的行人九成都是有钱人,还有一成就是我们这种人。看他们穿的登喜路'第五街等招摇过市也是一种眼福,最好是能看见一个袅袅婷婷的美女全身CHANNEL,手上再挽一个HELLO KITTY的坤包,趾高气扬的裹着一身香气,踩着欲倒不倒的高跟鞋一闪即过。
记得曾经爱和死去的朝想东面的地蚤,蛰伏在被人遗忘在的死角里,对过往的人群评头论足。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拎着一听可乐继续着未完成。初中一毕业,我觉得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陷入了孤独,尤其是朝的死让我感到离奇:朝毕业后在一家建筑工业打工,工作中的压路机把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压得瓶盖飞射出去,像一颗兰色的子弹打在朝的太阳穴上,于是朝就带着他的灵魂走了,朝的妈在朝死去的地方也像压路机一样滚来滚去很多次,然后他家得到了几万元的'赔偿,然后我看见朝的遗体被送进了火葬场。当朝的毛发瞬间化成青烟,我知道我的泪水像98年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哭声像印尼海啸一样泛滥成灾。
毕竟,这位陪我打望美女,在许愿池里捞硬币换可乐的好兄弟连人生都没有过完整就撒手人寰了。
打个车到上野广场,巨大的广告牌悬在头上让我感到空前的压抑。喷泉在池子里妖冶的扭动,一如刚才所见到的那个女人。
许愿池旁站着的善男信女,做着傍晚的弥撒,20世纪初殖民者留下的教堂钟楼上悠扬的传来阵阵钟声漂浮在水面上,一枚枚银色的硬币溅起水花,闪闪的沉入池底。
掰着指头算算,明天便是旧历六月二十一日,恰好是夏至,我记起去年的夏至日,我和冠,蛋几个人在商品房的背后,对一个打色情电话的初中生大打出手,说起他俩,也是重庆的两个第一人:冠,重庆第一个获得《新概念》一等奖的家伙;蛋,重庆第一个拿把叉子整退二十来个小混混的牛人。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我。此时的钟声从暮霭中透出一种莫名的庄严,我看着自己,一种悔恨竟然油然而生。觉悟:原来我一直都太注意别人的错误,反过来其实我才是错误的主谋,比如今天的翘课,浪费了时间不说,连乘地铁的钱也浪费到来上野闲逛。一群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蛊惑崽们从我身边拥过,在一块空地上大跳HIP-HOP,我顿时心生厌恶,捏瘪手中的空易拉罐,塞上耳麦,任凭linkIN PARK歇斯底里的狂叫。快步走到捷运站等待下一班车把我载回学校,我, 不能再堕落了,毕竟,怀念只是一种方式。
一个人做在巴士的二层,我给朝已经没用手机发去短信:“朝,你在天堂,我在人间,我会学着从现在开始变好,我们一起捞的硬币我花掉了,但愿你在那儿过得快乐我会把你遗忘,浑浊的液体过滤后仍然会清澈,你说是吗?”
抬头望车窗外面,夜幕不知何时包容了这座高架构筑的混凝城市,夜空的精灵幻化成欲望在四处游荡。
明日,夏至,我已经把自己过滤得干干净净。